大師講堂

应中南大学总裁班之邀。演讲游学于湖南南岳衡山的禅宗祖庭福岩寺。今天讲的是“微笑人生禅”。与同学齐聚一堂。比邻马祖磨镜台。与怀让祖师同在。亲近百丈清规的禅门宗风。昨日与方丈和尚促膝而谈。他36年守护。出家人在方丈之地。大庙是方丈。小庙是方丈。斗室茅蓬皆是方丈。西游记的孙悟空在“灵台方寸山。斜月三星洞”学艺。原来如此。我心是方丈也？

进入南岳。进入历史。

活生生的传承。如山之绿。绵延不绝。转深转高。
达摩祖师9年面壁。传法二祖慧可、三祖僧璨、四祖道信、五祖弘忍、六祖惠能。
惠能老师的五个徒弟：南岳怀让、青原行思，永嘉玄觉，南阳慧中，菏泽神会。他们开出一花五瓣。都是明心见性的好学生。都知“本来无一物。何处惹尘埃”。不舍人间井水枯竭。

人生，真是一本书啊，禅。是心灵之泉。玩味不尽。

生活前进着。一刻不停。与江上清风。溪边明月为伴。快乐的人生边走边看。如孩子在秋天的傍晚。寻觅附近树林的小溪。
在寻找小溪的过程，有冒险、有玩耍、和月亮玩捉迷藏、有害怕。也有听到了水滴声的喜悦。看见溪水映着月光。凝结成银色薄薄的镜子。
每天照照镜子。每天看看自己。

禅宗的教诲总是“祖师西来意”百丈禅师儿时去寺庙。看见大雄宝殿的主人。问是谁？妈妈说：是佛。百丈也要自己一样。“做佛”是此生所愿。
一日不做。一日不食。是身体的故事。一日不做佛。一日堕入恶鬼道。没有阳光普照。生活太阴潮。精神食粮没有。人也长不大了。像爬山的牛车停下了。打牛才能上路。打车是没有用的。南岳怀让一语道破天机的“牛”。就是能够成佛的人心。
人心是良知。永远不会被污。只是脑子妄念多了。染污一池春水。不担心。心静下来。灰尘沉淀了。水又会回到初心。干干净净。明明白白。
所以南岳的磨镜台。指出了：执着打坐成佛的人。禅不在坐卧。要落在日用生活。佛无定法。随时随缘就是佛法。成佛之道不在舍利子。而是人心中的充实与快乐。与把桌子擦干净的喜悦。

当下之美。是时节因缘发生的。情不附物。人心如明镜。真正的如人饮水。冷暖自知。道人是无事人。清净而无为。
于是马祖师父捏了百丈徒弟的鼻子。让他又哭又笑。对着百丈大吼一声。让徒弟耳聋三日。
一切苦口婆心。都为了让弟子回到现在。在事上用心。不被花迷。不为酒困。更不要被向学之心迷了眼睛。被语言文字迷了心情。“说似ㄧ物即不中”是至亲。“不知最亲切”是如来。
我还是我。想回到最初。
如达摩祖师四弟子。一时教化。皮毛肉髓各领风骚。
道副跳岀“不即不离”的文字相。
尼总持如庆喜见阿閦佛国。“一见而不再见”。
道育和尚说“四大皆空。五蕴非有。无一法可得”。
二祖慧可对即将远行。返回故乡的达摩礼拜。祝老师好走。
禅之骨髓。必需是当下刚发生的事。不在道理之上。
落在人身。百丈怀海的六个徒弟。都能六根清净。

一人得眉，善威仪。
一人得眼，善顾盼。
一人得耳，善听理。
一人得鼻，善知气。
一人得舌，善谈说。
一人得心，善古今。

马祖道一就是“一以贯之”的马驹踏破天下。一口吸尽西江水。一气吐出万重山。
看来南岳的佛心。是外炼六根清净。内炼筋骨皮。在生活日用中。活出自己的人生。活出佛性。活出春花秋月。活出宇宙之力的ㄧ瞬间。
我呢？现在。我是我。过了。我不是我。一切水到渠成的时候。我寻觅我的小溪。迎向大海。过我梦寐以求的日子。